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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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9
“現在, 該你們道歉了。”
女孩這話說得雲淡風輕的，卻讓人覺得帶著股氣勢。
男生剛才放話時，周圍這麽多人都盯著呢，如果賴皮的話反而更丟人。
他漲紅了臉，聲音仿佛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的：“對不起。”
言畢，他就要拉著身邊的女伴離開。
卻不料——
沈慕青居然伸手拉住了他：“你罵了我的哥哥，還要求我必須買下整個山德士的炸雞才道歉, 現在我做到了，你的道歉是不是應該真誠點, 聲音是不是應該大聲點？”
男生還沒說話, 他身邊的女生倒咬牙切齒的說：“你別欺人太甚！”
“我只是想要一個公道而已，”沈慕青仍舊扣著男生的手腕, 但臉上表情卻委屈巴巴的，她看向排隊的路人道，“大家給評評理, 我這要求過分嗎？我哥哥們也是第一次來山德士呢，不了解菜單難道不是很正常麽……”
路人們大多也是第一次來，心中的緊張與激動可以說並不比沈家兄妹少, 此刻沈慕青的做法可以說是……大快人心！
“是喲, 明明是你們罵人在先, 怎麽說人家小姑娘不講道理呢？”
“人小姑娘態度和語氣已經很好了, 就只是要個道歉而已。”
“男子漢敢做敢當，敢放話卻不敢做麽？”
“本來也是你們不對，就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 真誠的和人家說聲對不起吧！”
……
一時間人群全是替沈慕青說話的，而這對男女儼然成為眾矢之的。
男孩見自己完全不占優勢，心知今天的臉面是丟進了，所以咬牙大聲道了句：“對不起！”
然而，沈慕青還是沒放開他，她另一只手將四哥拉到身邊說：“你該道歉的對象是我哥，而且得說明自己哪裏做錯了才行啊。”
圍觀人群的話如山一般壓過來，男生只想迅速解決這件事，幹脆朝著沈哲一個鞠躬：“對不起，我不該說你鄉巴佬！”
他根本不敢去看沈哲那張得意的臉。
而事實上，沈哲並不覺得這有什麽好得意的，畢竟這個道歉可以說是花兩千塊錢買來的，就算對方心誠他都覺得虧呢！
所以他只是淡淡點頭應承了聲。
大家都以為這事都算完了，但沈慕青又拉住了女孩的手道：“還有你，你剛才也說我哥了。”
女孩覺得沈慕青簡直是魔鬼，她想掙開，卻發現自己根本使不上力。
這時，她的男伴開口了：“趕緊道個歉吧！”
他覺得今天出門簡直是沒看黃歷，現在他哪裏還管丟臉不丟臉，一心只想快點離開這個目光刀子能殺人的地方！
兩人之間，似乎男生更有話語權，女孩果真學著他的樣子也鞠了一躬大聲道歉。
沈慕青這才滿意松手，還做出很大度的模樣說：“好，我們原諒你們了。”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既然矛盾化解了，那出門在外都是朋友，不如二位留下一起吃炸雞|吧？”
她這麽一說，倒提醒了這對男女，他們倒要看看這幾個土包子買下所有的炸雞要怎麽吃完！
不過，剛才他們那麽丟人，要真吃她的豈不更讓人說閑話？
想了想，女孩走向吧臺問：“請問聖代還有吧，我們要兩個聖代。”
她寧可在冬天吃冰淇淋也不要吃這個土包子一口！
聞言，沈慕青笑而不語。
沈家平和沈哲也狐疑看著她，以他們對小妹的了解，她肯定不是真的要邀請這兩個人一起吃雞，應該是有別的用意。
“您好同志，您的527份炸雞全部都在這兒了，請點收一下。”
幾人折騰這麽一通之後，山德士的服務員已經將所有的炸雞都打包完畢。
沈慕青點點頭，旋即轉首對身後還沒離開的眾人道：“剛才謝謝大家幫忙說話，這麽多炸雞我和哥哥三個人也吃不完，剛才的2000多塊錢其實是我們要開店的錢，為了討回公道才不得已為之。”
頓了頓，她像是有些難為情，又說：“大家大老遠過來，還排了這麽久的隊，我的這些炸雞可以以4塊錢的價格賣給你們。大家也都看到了，剛從後廚拿出來的，我們連碰也沒碰過。如果大家願意買，就排隊上前來說一聲，但不願意也沒關系，畢竟討回公道總要付出點代價嘛。”
女孩越是說得這樣明白懂事，圍觀的眾人就越是心生憐愛，而且便宜整整一塊錢呢，不吃白不吃啊！
人群中幾乎是立刻就有人站了出來：
“買，我買！我家這小崽子念叨好久了呢！”
“小姑娘你做得很對，被欺負了就應該勇敢的為自己討回公道，也給姐姐來一份吧！”
“阿姨我也買一份，這裏是五塊錢，你不用找了！”
……
於是，山德士的經理和方才想要留下看好戲的男女，就眼睜睜看著女孩轉眼又以4塊的價格將所有炸雞銷售一空。
而且就在山德士店內，當著人家領導和員工的面，雖說有些不可思議，但她好像也並沒有違反什麽規定……
沈慕青不僅沒有出醜，反而還將自己的損失降到了最小化。
很多家長見到她的模樣，不禁都想起自己出門在外的兒女，他們欣賞沈慕青的勇氣，所以不少人都是以原價5塊成交的。
她不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而且還賺到了名聲，更重要的是，她還讓現場的人都記住了這件事和她這個人。
如果沈慕青以後真的在對面的百貨大樓開了店，那麽今日所作所為，也算是變相替自己宣傳了一把！
那對罵人的男女，在看到有源源不斷的客人買沈慕青的炸雞時，就已經灰溜溜地離開了。若是讓他們知道，沈慕青還順道做了免費宣傳，恐怕會更加郁悶。
最後，沈慕青只虧了不到三百塊，就替哥哥們找回了公道。
沈哲算得清清楚楚，尚還覺得有些心疼，可沈慕青卻已經拉著他們在百貨大樓裏逛了起來。
八十年代的百貨大樓，更像是後世的家樂福和沃爾瑪這類的超市，裏面吃穿用度什麽都有。
沈慕青當然還是重點觀察了裏面的服裝店，她發現這裏的生意的確比外面好得多，但伸手摸一摸料子，再看一看吊牌，其實都是從差不多的制衣廠出來的。
因此，她更堅定了要將實體店開到百貨大樓的想法。
但現在有個問題，能入住百貨樓的大多是“品牌”，譬如江南制衣廠專櫃、英雄牌鋼筆專櫃、長城牌縫紉機專櫃……能擁有專門一個櫃臺的，背後幾乎都有國營廠撐著。
沈慕青認為，她的服裝店最好也能有個國營廠在背後撐腰，現在與她唯一有合作的是富強制衣廠。
可她又有些猶豫，既然開設實體店，入駐百貨大樓，沈慕青希望自己能在工廠擁有話語權，最好能決定以後的生產款式。但顯然，她於富強制衣廠而言，只是一個很有心機的富商秘書而已，想擁有話語權的難度不亞於登天。
要自己建個廠嗎？
好像也不可行。
首先，辦廠需要資金、人力和關系，她不到三萬的本金也不知道夠不夠；其次，現在土地承包才改革不久，私營廠的前途在她記憶中恐怕得八十年代末期九十年代中期才能有好的發展；最後，就算廠房辦好了，也得到了國家的認可，到時候買機器、招工人和管理層也都是難題。
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接手現成的制衣廠。
思索良久沈慕青也沒得出個結論，最後索性先專心陪哥哥們逛百貨大樓。
他們都奔波一天了，午飯吃得也不算愉快，沈慕青決定要買點什麽犒勞哥哥們。
轉來轉去，她最後給大哥買了支英雄牌鋼筆，然後給自己和四哥買了部BB機共用。正好家中也已經有了座機，如此一來，以後沈家和謝春玲他們若有事想主動聯系，就可以給沈慕青的BB機發送消息。
和幾大百的BB機相比，價格不過十元的英雄牌鋼筆，就顯得廉價多了。因此，沈家平很輕易地就接受了小妹的禮物。
折騰一天之後，沈慕青終於提議回旅館，沈家平和沈哲都如釋重負。
兩個哥哥回到房間後，都癱倒在床上，就連學霸沈哲都提不起精神寫卷子了，他們身體的疲乏可想而知。
沈慕青好笑的看著兩人，決定先拿盆去洗澡。
她不知道，在自己出門後沒幾十秒，沈家平就哀嚎著起了身，小妹上次洗完澡被圍觀的畫面還歷歷在目，他哪兒能放心得下她一個人去澡房啊！
於是，當沈慕青從澡房出來，冷不丁撞見大哥時，還有些驚訝。只不過，她一心想著怎樣解決建廠的事情，別的也就沒管太多。
這夜，沈家兩兄弟酣睡一場，而沈慕青卻輾轉難眠。
她迷迷糊糊惦記了整晚，最終也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唯一能確定的是，自己還需要賺更多的本金。
次日清晨，在他們離開市區，前往學校之前，沈慕青到電話亭給富強制衣廠的楊衛東打去了電話。
沈慕青要訂購一批健美褲到縣城去賣，有了前兩次的鋪墊，她這次直接開口要了1500條。
因為她已經是熟客的緣故，楊廠長被她三言兩語一忽悠，就答應只收一半的定金，等她賣完之後再補齊另一半。
不僅如此，楊衛東還在電話裏對沈慕青萬般感謝：
“沈秘書，你也別客氣，若不是你們佳和公司的業務，我們富強制衣廠恐怕撐不過去年年底。”
“你知道嗎，我們同市的欣欣制衣廠，前些天已經宣布破產，再過五天就要公開向私人進行拍賣了呢！”
“所以真的很謝謝沈老板和沈秘書，也祝願你們佳和服裝公司欣欣向榮，更上一層樓！”
……
楊衛東絮絮叨叨講了很多，然而沈慕青聽見卻只有：深圳的欣欣制衣廠要向私人公開拍賣了！！！
這對她而言，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楊廠長！”沈慕青打斷對方的話道，“您說欣欣制衣廠要公開拍賣了是嗎，那麽外省的人可以參加嗎？”
楊衛東頓了頓才警惕詢問：“難道你們佳和公司有興趣嗎？”
也不怪他的語氣如此小心翼翼，主要現在佳和公司是他們廠的大客戶，萬一他們真拍到欣欣制衣廠，那他們自己以後怎麽辦呢？
沈慕青讀懂了楊廠長話中的猶豫，她幾乎毫不遲疑的回答：“不是我們公司，前段時間沈老板的朋友在打聽呢，說是想建個廠做電器。但是楊廠長也知道，國家改革後，大部分的土地都承包給人民了，想要憑空建廠太難了。剛才您一提起拍賣，我覺著是個辦法，就想先替那邊問問。”
楊衛東到底沒有表現得那樣傻白甜，即便沈慕青已經編得天|衣無縫，可面對利益人們總是存在著一種辨別真相的本能。
“這樣啊，我收到的消息好像是只在本市範圍內呢，畢竟國營廠嘛，大肆宣傳影響總歸不好……”楊衛東終究是沒說真話。
他只回答自己聽說的就這樣，即便到時被佳和知道不是那麽回事兒，那也只能說明他的消息來源不準確嘛，不一定就是在騙他們啊。
“好的，我會讓沈老板將這個轉告他朋友，那麽楊廠長，我等著你的健美褲哦。”沈慕青也接得滴水不漏，說完這麽一句後就果斷掛了電話。
事實上，楊衛東警惕的語氣早就出賣了他，沈慕青作為重生之人，有關利益的嗅覺又怎麽會比他差呢？
盡管楊廠長說拍賣不對外省開放，但沈慕青仍舊決定要親自過去一趟。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沈慕青現在有時間有存款，至於存款夠不夠，那也得先到現場搏搏看。
春運的車票不好買，但C省到深圳的水路偏南方，即便是冬天也不會結冰，她完全可以聯系李航來接自己。至於學校那邊，反正是轉學生，完全可以先讓四哥幫自己請幾天假。
沈慕青現在唯一擔心的問題是，自己的年齡不夠恐怕參加不了拍賣會，她可能還得說服大哥陪自己跑一趟。
可正直轉學開學之際，也不知道大哥究竟會不會同意。
作者有話要說： 當我發現“炸雞|吧”這三個字被河蟹兩個時，我內心是絕望的，JJ要求我們說雞不說吧，文明你我他……
我以為許少這章就能出來，看來我高估了自己，那麽我們來立個fg，今天的二更一定要讓許少出現！如果沒有，我就給二更所有留言發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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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們大多也是第一次來，心中的緊張與激動可以說並不比沈家兄妹少, 此刻沈慕青的做法可以說是……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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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小姑娘態度和語氣已經很好了, 就只是要個道歉而已。”
“男子漢敢做敢當，敢放話卻不敢做麽？”
“本來也是你們不對，就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 真誠的和人家說聲對不起吧！”
……
一時間人群全是替沈慕青說話的，而這對男女儼然成為眾矢之的。
男孩見自己完全不占優勢，心知今天的臉面是丟進了，所以咬牙大聲道了句：“對不起！”
然而，沈慕青還是沒放開他，她另一只手將四哥拉到身邊說：“你該道歉的對象是我哥，而且得說明自己哪裏做錯了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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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不敢去看沈哲那張得意的臉。
而事實上，沈哲並不覺得這有什麽好得意的，畢竟這個道歉可以說是花兩千塊錢買來的，就算對方心誠他都覺得虧呢！
所以他只是淡淡點頭應承了聲。
大家都以為這事都算完了，但沈慕青又拉住了女孩的手道：“還有你，你剛才也說我哥了。”
女孩覺得沈慕青簡直是魔鬼，她想掙開，卻發現自己根本使不上力。
這時，她的男伴開口了：“趕緊道個歉吧！”
他覺得今天出門簡直是沒看黃歷，現在他哪裏還管丟臉不丟臉，一心只想快點離開這個目光刀子能殺人的地方！
兩人之間，似乎男生更有話語權，女孩果真學著他的樣子也鞠了一躬大聲道歉。
沈慕青這才滿意松手，還做出很大度的模樣說：“好，我們原諒你們了。”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既然矛盾化解了，那出門在外都是朋友，不如二位留下一起吃炸雞|吧？”
她這麽一說，倒提醒了這對男女，他們倒要看看這幾個土包子買下所有的炸雞要怎麽吃完！
不過，剛才他們那麽丟人，要真吃她的豈不更讓人說閑話？
想了想，女孩走向吧臺問：“請問聖代還有吧，我們要兩個聖代。”
她寧可在冬天吃冰淇淋也不要吃這個土包子一口！
聞言，沈慕青笑而不語。
沈家平和沈哲也狐疑看著她，以他們對小妹的了解，她肯定不是真的要邀請這兩個人一起吃雞，應該是有別的用意。
“您好同志，您的527份炸雞全部都在這兒了，請點收一下。”
幾人折騰這麽一通之後，山德士的服務員已經將所有的炸雞都打包完畢。
沈慕青點點頭，旋即轉首對身後還沒離開的眾人道：“剛才謝謝大家幫忙說話，這麽多炸雞我和哥哥三個人也吃不完，剛才的2000多塊錢其實是我們要開店的錢，為了討回公道才不得已為之。”
頓了頓，她像是有些難為情，又說：“大家大老遠過來，還排了這麽久的隊，我的這些炸雞可以以4塊錢的價格賣給你們。大家也都看到了，剛從後廚拿出來的，我們連碰也沒碰過。如果大家願意買，就排隊上前來說一聲，但不願意也沒關系，畢竟討回公道總要付出點代價嘛。”
女孩越是說得這樣明白懂事，圍觀的眾人就越是心生憐愛，而且便宜整整一塊錢呢，不吃白不吃啊！
人群中幾乎是立刻就有人站了出來：
“買，我買！我家這小崽子念叨好久了呢！”
“小姑娘你做得很對，被欺負了就應該勇敢的為自己討回公道，也給姐姐來一份吧！”
“阿姨我也買一份，這裏是五塊錢，你不用找了！”
……
於是，山德士的經理和方才想要留下看好戲的男女，就眼睜睜看著女孩轉眼又以4塊的價格將所有炸雞銷售一空。
而且就在山德士店內，當著人家領導和員工的面，雖說有些不可思議，但她好像也並沒有違反什麽規定……
沈慕青不僅沒有出醜，反而還將自己的損失降到了最小化。
很多家長見到她的模樣，不禁都想起自己出門在外的兒女，他們欣賞沈慕青的勇氣，所以不少人都是以原價5塊成交的。
她不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而且還賺到了名聲，更重要的是，她還讓現場的人都記住了這件事和她這個人。
如果沈慕青以後真的在對面的百貨大樓開了店，那麽今日所作所為，也算是變相替自己宣傳了一把！
那對罵人的男女，在看到有源源不斷的客人買沈慕青的炸雞時，就已經灰溜溜地離開了。若是讓他們知道，沈慕青還順道做了免費宣傳，恐怕會更加郁悶。
最後，沈慕青只虧了不到三百塊，就替哥哥們找回了公道。
沈哲算得清清楚楚，尚還覺得有些心疼，可沈慕青卻已經拉著他們在百貨大樓裏逛了起來。
八十年代的百貨大樓，更像是後世的家樂福和沃爾瑪這類的超市，裏面吃穿用度什麽都有。
沈慕青當然還是重點觀察了裏面的服裝店，她發現這裏的生意的確比外面好得多，但伸手摸一摸料子，再看一看吊牌，其實都是從差不多的制衣廠出來的。
因此，她更堅定了要將實體店開到百貨大樓的想法。
但現在有個問題，能入住百貨樓的大多是“品牌”，譬如江南制衣廠專櫃、英雄牌鋼筆專櫃、長城牌縫紉機專櫃……能擁有專門一個櫃臺的，背後幾乎都有國營廠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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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辦廠需要資金、人力和關系，她不到三萬的本金也不知道夠不夠；其次，現在土地承包才改革不久，私營廠的前途在她記憶中恐怕得八十年代末期九十年代中期才能有好的發展；最後，就算廠房辦好了，也得到了國家的認可，到時候買機器、招工人和管理層也都是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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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哥哥回到房間後，都癱倒在床上，就連學霸沈哲都提不起精神寫卷子了，他們身體的疲乏可想而知。
沈慕青好笑的看著兩人，決定先拿盆去洗澡。
她不知道，在自己出門後沒幾十秒，沈家平就哀嚎著起了身，小妹上次洗完澡被圍觀的畫面還歷歷在目，他哪兒能放心得下她一個人去澡房啊！
於是，當沈慕青從澡房出來，冷不丁撞見大哥時，還有些驚訝。只不過，她一心想著怎樣解決建廠的事情，別的也就沒管太多。
這夜，沈家兩兄弟酣睡一場，而沈慕青卻輾轉難眠。
她迷迷糊糊惦記了整晚，最終也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唯一能確定的是，自己還需要賺更多的本金。
次日清晨，在他們離開市區，前往學校之前，沈慕青到電話亭給富強制衣廠的楊衛東打去了電話。
沈慕青要訂購一批健美褲到縣城去賣，有了前兩次的鋪墊，她這次直接開口要了1500條。
因為她已經是熟客的緣故，楊廠長被她三言兩語一忽悠，就答應只收一半的定金，等她賣完之後再補齊另一半。
不僅如此，楊衛東還在電話裏對沈慕青萬般感謝：
“沈秘書，你也別客氣，若不是你們佳和公司的業務，我們富強制衣廠恐怕撐不過去年年底。”
“你知道嗎，我們同市的欣欣制衣廠，前些天已經宣布破產，再過五天就要公開向私人進行拍賣了呢！”
“所以真的很謝謝沈老板和沈秘書，也祝願你們佳和服裝公司欣欣向榮，更上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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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衛東絮絮叨叨講了很多，然而沈慕青聽見卻只有：深圳的欣欣制衣廠要向私人公開拍賣了！！！
這對她而言，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楊廠長！”沈慕青打斷對方的話道，“您說欣欣制衣廠要公開拍賣了是嗎，那麽外省的人可以參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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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青讀懂了楊廠長話中的猶豫，她幾乎毫不遲疑的回答：“不是我們公司，前段時間沈老板的朋友在打聽呢，說是想建個廠做電器。但是楊廠長也知道，國家改革後，大部分的土地都承包給人民了，想要憑空建廠太難了。剛才您一提起拍賣，我覺著是個辦法，就想先替那邊問問。”
楊衛東到底沒有表現得那樣傻白甜，即便沈慕青已經編得天|衣無縫，可面對利益人們總是存在著一種辨別真相的本能。
“這樣啊，我收到的消息好像是只在本市範圍內呢，畢竟國營廠嘛，大肆宣傳影響總歸不好……”楊衛東終究是沒說真話。
他只回答自己聽說的就這樣，即便到時被佳和知道不是那麽回事兒，那也只能說明他的消息來源不準確嘛，不一定就是在騙他們啊。
“好的，我會讓沈老板將這個轉告他朋友，那麽楊廠長，我等著你的健美褲哦。”沈慕青也接得滴水不漏，說完這麽一句後就果斷掛了電話。
事實上，楊衛東警惕的語氣早就出賣了他，沈慕青作為重生之人，有關利益的嗅覺又怎麽會比他差呢？
盡管楊廠長說拍賣不對外省開放，但沈慕青仍舊決定要親自過去一趟。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沈慕青現在有時間有存款，至於存款夠不夠，那也得先到現場搏搏看。
春運的車票不好買，但C省到深圳的水路偏南方，即便是冬天也不會結冰，她完全可以聯系李航來接自己。至於學校那邊，反正是轉學生，完全可以先讓四哥幫自己請幾天假。
沈慕青現在唯一擔心的問題是，自己的年齡不夠恐怕參加不了拍賣會，她可能還得說服大哥陪自己跑一趟。
可正直轉學開學之際，也不知道大哥究竟會不會同意。
作者有話要說： 當我發現“炸雞|吧”這三個字被河蟹兩個時，我內心是絕望的，JJ要求我們說雞不說吧，文明你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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